“N”商标无效案二审改判，慢跑鞋之王终于赢了！

发布时间：2019-10-11

等了那么久，又失败了那么多次，有“慢跑鞋之王”美誉的New Balance（新百伦）制造商新平衡体育运动公司（下称新平衡公司）到底还是赢回了场子，也终于能拿出官方文书宣告所有人：他们成功地使用法律武器捍卫了自己的权益。

当然，以前新平衡公司也不是没有胜诉过，但这次的案件有些特别。

最近，蜗牛纳在裁判文书网上，看到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下称北京高院）发布了一则关于新平衡公司的一起商标无效宣告请求的行政纠纷二审判决。

从该判决书来看，北京高院首次认定New Balance运动鞋侧面的“N”装潢，在系争商标申请日2004年3月12日之前，就已经构成了有一定影响的商品装潢，因此第3954764号商标的申请注册构成对上述“N”装潢的损害。

同时，法院还认定新平衡公司的3个系列标识具有独创性，构成美术作品，所以新平衡公司有权就上述作品主张著作权的利害关系人。

因此，北京高院撤销了原工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维持纽巴伦（中国）有限公司（下称纽巴伦公司）第3954764号商标注册的裁定，并判令国家知识产权局就争议商标提出的无效请求重新做出裁定。

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N”字鞋本来就是新平衡公司最早拥有的，因为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就将“New Balance”的首字母组合“NB”标志给注册成了美国商标；随后于20世纪80年代初在中国将此标志申请为注册商标。

但纽巴伦公司的动作也很快，他们同样在中国成功申请下来第3954764号注册商标，并且还在其生产、销售的“New Barlun”运动鞋上长期将“N”等标志混合使用在其运动鞋两侧以及产品包装、宣传中，久而久之也在社会公众中拥有了极高的知名度。所以纽巴伦通常总能够根据商标法的一些规定，“保住”自己的商标，这让新平衡公司难以接受又无可奈何。

不过此次北京高院针对纽巴伦公司长期赖以庇护其侵权行为的第3954764号商标的裁定，倒是对国内运动鞋领域恶意抢注商标，以及将抢注商标作为不侵权抗辩逃避民事、行政制裁的惯用模式进行了釜底抽薪式的打击。

可以说，新平衡公司在二审中逆转了原本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同时又可以借此案让其他傍名牌的企业知道持续这种侵权行为会有怎样的后果。

说起来，新平衡公司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胜利，除了通过打官司积累出来的经验外，还有法院对运动鞋领域知名装潢证明标准的探索，和对通用字母组成的商标在何种情况下可以受著作权法保护的认定。

所以在蜗牛纳看来，此案意义重大，将来法院能够根据新平衡公司一案对类似案件进行判定，这样就不会让其他苦主走不少冤枉路了。

但如果有哪家公司维权得很辛苦，甚至打算放弃的话，不妨看一看新平衡公司以往的维权过程。

你知道该公司在维权这件事儿上，跟纽巴伦公司死磕多久了吗？

15年了，新平衡公司在此期间屡次起诉，但有都让New Barlun品牌运动鞋的运营者纽巴伦公司，也就是当时的晋江市求质东亚鞋服实业有限公司（下称求质鞋业）给虚晃了几招，并利用金蝉脱壳的方法逃过了法律制裁。

2006年：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因为求质鞋业误导消费者将“New Barlun”运动鞋与新平衡公司New Balance运动鞋（“N字鞋”）产生混淆的行为，判令其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并赔偿新平衡公司经济损失。

2007年：求质鞋业没有停止他们的侵权行为，并且拥有的商标仍然被核准注册。可能是为了洗白自己，求质鞋业将自己的注册商标全部转让至同年成立的泉州市纽班伦体育用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泉州纽班伦公司”）名下。以便在不受杭州法院判决拘束的情况下，继续生产、销售与新百伦运动鞋高度相似的“N”字鞋。

2010年：新平衡公司再次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泉州纽班伦公司诉至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2012年，上海二中院二审维持一审判决，认定泉州纽班伦公司在其生产的鞋类商品两侧使用与新平衡公司“N”装潢基本无差别的近似标志，客观上足以导致相关消费者对商品来源的混淆和误认，构成对新平衡公司的不正当竞争。

2013年：但令人心塞的情况出现了：泉州纽班伦公司非但没有履行上海法院的判决，反而在2013年将名下商标转让至关联公司纽巴伦公司名下，至此纽巴伦公司继续生产和销售带有“N”标志的运动鞋，此举无意又导致大量消费者误认误购。

当纽巴伦公司的套路玩过两次后，新平衡公司终于知道再这样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只要纽巴伦运动鞋的运营方所拥有的的注册商标一直有效，那么他们完全可以通过这种多次转让注册商标、变更经营主体的方法，达到连续规避法律制裁的目的，从而持续实施自己的傍名牌行为。

既然如此，就在商标方面下功夫好了。虽然此前商评委和知产法院都裁定维持纽巴伦公司第3954764号商标有效，但新平衡公司一直不肯放弃，于是才有了现在二审改判的文书。

而纽巴伦公司在以后有极大可能再也无法使用第3954764号注册商标了！那么即使纽巴伦公司再改个什么纽不伦之类的名称，也无济于事，除非他们自创新的字母鞋，比如“A”字鞋、“G”字鞋、“Z”字鞋等，只是要一切从头来过罢了。

新平衡公司得到这个裁定结果高兴吗？自然是高兴地，但让他们意难平的大概还有一个案子，是关于新百伦商标纠纷案。

北京高院于近日就上诉人新平衡公司与国家知识产权局以及第三人周乐伦的商标权无效宣告请求行政纠纷案作出了终审判决，驳回了新平衡公司的上诉请求。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糊涂？咱们顺一顺这个时间线啊。

2004年：“新百伦”中文商标的拥有者是广东一家民营鞋企的老板周乐伦。他在2004年6月申请注册了“新百伦”商标，同时还设立企业生产以“新百伦”为商标的男鞋产品，并在大型商场设有销售专柜。

2006年：新平衡公司在华关联公司新百伦贸易（中国）有限公司（下称新百伦公司）作为New balance在中国的总代理商，使用“新百伦”进行宣传和营销，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卷入了中文商标纠纷战里头，因为“新百伦”的商标专用权是在周乐伦手里。

2007年：新百伦公司向商标局提出过异议，认为“新百伦”商标涉嫌抄袭和模仿，但法院最终裁定异议不成立。但New balance不仅没有因一时挫败选择放弃“新百伦”这个中文名，反而还在各类宣传以及网店中继续使用该名称。

2013年：周乐伦以新百伦公司侵害了其第865609号“百伦”、第4100879号“新百伦”注册商标权为由诉其侵权，请求法院判令后者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要求赔偿9800万元，一审获得全额判赔。

2015年：被诉侵权后，新百伦公司的关联公司新平衡公司向原商标评审委员会对第865609号“百伦”提出无效宣告请求。

2016年：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新百伦公司赔偿周乐伦500万元。“百伦”商标终审有果。

这25类商标，新百伦公司都没能让新平衡公司给无效成功，那么35类商标岂不是更难？

还别说，新百伦公司在2016年倒是跟周乐伦在35类商标上较真，然而周乐伦还是你伦。

先来看看广东高院是怎样判断第35类商标与对应商品的区别：

注册在第35类“推销（替他人）”服务项目上的商标属于服务商标，它是指商标注册人在为他人商品提供广告宣传、推销服务时，为表明这种宣传、推销服务的来源所使用的商标，其目的是为了区分不同的广告或推销服务的提供者。

再来看看新百伦公司的上诉：新平衡公司拥有第35类广告和销售项目“推销（替他人）”等服务上的“新百伦”注册商标，并且新百伦公司经新平衡公司授权，因此在销售和宣传中使用“新百伦”商标的行为没有侵害到周乐伦的商标权。

法院认为：

本案中，新百伦公司对于“新百伦”标识的使用是自己在销售产品过程中对自己产品的宣传推广，属于在销售本人产品过程中对商标的使用，目的是为了区分新百伦公司销售的商品与他人的商品的不同来源，而不是为表明为他人宣传、推销产品的服务者来源。

因此，新百伦公司的使用属于在第25类中鞋类商品上的使用，而不是在第35类广告和销售项目“推销（替他人）”等服务上使用。而周乐伦在第25类鞋类商品上享有“百伦”、“新百伦”注册商标专有权。

故新百伦公司的上述使用行为已构成对周乐伦涉案注册商标专用权的侵犯，新百伦公司认为其系对新平衡公司第35类中“推销（替他人）”等服务上的“新百伦”注册商标的合理使用，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纳杰知识产权何自刚律师当时就从此案中看到了，根据具体的商业行为选择商标的隐性要素的重要性：

1. 如果没有选择相应的隐性要素，则申请人虽然少花了申请费用但未来可能无法将该商标正常使用，会遭遇来自其他恶意或者善意权利人的围殴；

2. 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隐性要素，则申请人不仅多花了钱，而且还会面对无法正常使用已申请的商标的后果，而且仍会遇到来自其他恶意或者善意权利人的围殴。

总之，选择商标的隐性要素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儿戏，而是一劳永逸精心设计的专业工作。

蜗牛纳想说，虽然新平衡公司赢了纽巴伦公司，而此次二审改判让对方不能再生产、销售“N”字鞋。但若想使用“新百伦”商标的话，恐怕还得再折腾几回。毕竟该商标专用权是周乐伦的，若他不同意卖，新平衡公司在华关联公司——新百伦公司便一直不能正大光明地使用“新百伦”字样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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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蜗牛纳@北京纳杰商标代理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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